相当杂食
入坑巨多
是条咸鱼

为什么他们的高中和我的不一样?

学院向设定

后面会加其他的tag,可能会写成小故事向(标题还没想好

ooc警告

 

    天空隐隐约约透着些光,鱼鳞状的云层浅浅的覆盖在天上,留出巴掌大小的空隙。带着点夜晚的冷意,微微流转的风带走了醒来的人们最后那点睡意。浴室里的水龙头流淌着冰冷的水,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的饮水机发出哀嚎似的轰鸣,牙刷敲着杯子的声音,厕所门“啪嗒”一声关上的声音,窸窸窣窣叠被子的声音,寝室里开始热闹了起来。

    早上六点半。

    夏天的余韵在几场纷纷扬扬的秋雨之中尽数堙没,在天地间留下淋淋漓漓的那点秋的气息,春寒料峭,放在这儿或许需要做一点改变,若改为“秋寒料峭”,倒也颇为合适。气候转冷,但还是多不出一件长袖,少不了一件外套,校服多少有点松松垮垮的,但放在这般天气却很舒服。

    老白洗漱完收拾好一切从寝室出来的时候,天比起刚才又亮了一点,学校道路右边立着郁郁葱葱一片树林,不知是香樟还是杉树簇拥着半个学校一片苍黑,不远处又有着淡淡几抹粉色层层拖曳,芙蓉的花期到了,但仍不过只是晨光熹微,雾蒙蒙的一片叫人分不出界限。

    精灵般的晨光,用着像花瓣一样的蹄子,把天空敲打出紫色的火星,似岚气顺着云层蜿蜒蔓延,云雀像是戛然而止的音符一样从半空猛地坠落,又忽而振振翅膀,急急地向天空掠去,翅膀掀起一小片气流,过客一般匆匆离去,不见踪影。

    一如既往的早晨。

    老白熟练的拉开窗户,两手用力一撑,从半米宽的窗户里翻进了教室,又相当熟练的拉开前后门,从后门一路大步流星走到讲台上,一路上看了看地面和桌面,从盒子里拿出一只粉笔来,“唰唰”几笔在黑板上写下了今天卫生的注意事项,然后面色冷漠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上,趴在课桌上继续睡觉。

    用室友的话来说,这种行为叫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你天天去那么早干啥。”

    “我过去睡觉啊。”

    “.....不是你在床上再睡会儿啊,干吗非要去教室睡,趴着有躺着舒服吗?”

    “在教室睡我心安。”

    “???”

    要说起原因来,其实老白也不知道,也许是自己睡眠质量的确低下?也许是自己那莫名其妙对时间的焦虑?

    不得而知。

    七点。

    第二个人走进了教室。

    虚伪习惯性的从后门走了进来,看了看有点黑的教室,伸手摸了摸后门的电灯开关。

    电流通过电灯的声音让天天早起,对这种声音颇为敏感的老白一个鲤鱼打挺直起了身子,目光如炬的看着在后门微微皱着眉头的虚伪。虚伪的目光从黑板上那几行字上转回来的时候,正好对上了老白一双有点迷茫和呆滞的目光,有了前几次的教训,他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被猛地吓一跳。

    是的,非常惨痛的教训。

    虚伪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上能灭老鼠,下能杀蟑螂,还曾在全班同学惊恐的目光下把不知怎地溜进了教室的蛇一把扔了出去,洗澡的时候听到隔壁一声惊恐万分的尖叫顺手处理了一只蜘蛛,拿了张纸把寝室里莫名其妙泛滥的虫子全部抓出了寝室楼。

    要怪也得怪学校的绿化弄得太好,要不然市中心的地方为什么会有怎么多奇奇怪怪的昆虫和动物。

    但就这样一个人,怕鬼。

    相当怕的那种。

    所以,试想一下,当你刚在同学的胁迫下看完一部校园相关的恐怖小说,自己到教室时打开灯后走到讲台上看课程表,明明空空荡荡的教室里却在你回头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坐起了一个人,直勾勾的盯着你看时,你会是什么心情。

    虚伪差点没能克制住自己喊出声来的冲动。

    “早啊,我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虚伪放下自己的书包来,在里面翻找着什么东西,“下次我进来就不开灯了啊。”

    “没事,反正我也没睡着。”颇为轻松的语气,但却听得虚伪并不好受。

    老白的失眠相当严重,这件事他知道很久了。

    就是有一点声音,有一点光亮,有一点热了或者冷了,都会让你失去困意,不得已重头再睡的那种。感觉自己的意识一点点分离,脑袋里一团浆糊似的混乱,却又偏偏清醒得要命,手和脚不像是自己的,感觉这个我躺在床上,而另一个我却在干着些其他的事。

    很容易让人脾气暴躁。

    可晚上这样反复焦灼,无法入眠,白天上课却偏偏困意肆掠,睁不开眼。

    “虚伪你有吃的吗。”

    “又没吃早饭?要不要身体了?”虚伪翻了个白眼,把刚从自己书包里翻出来的面包和牛奶丢了过去。

    “我早上起来没食欲的。”一模一样每天都不带改的回答,老白撕开面包袋子吃得相当欢乐,“牛奶还是热的,虚伪先生你很用心嘛。”

    “明天不给你带了啊,饿了别找我哭。”也是一模一样不带改变的回答,虚伪又从书包里摸出盒牛奶,一边整理着被一群人翻得不成样子的数学作业,一边咬着吸管漫不经心的看了眼今天的课程表。

    第一节是语文课。

    好的,决定了,睡觉。

    早自习的时候,老白忽然感觉自己不太舒服,可能是自己昨晚半夜心情暴躁,早上起床的时候手脚冰凉,虽然被子倒是裹得严严实实,但老白还是多少觉得有点冷,对自己身体还算比较自信的老白除了裹紧了自己的外套以外,也就没什么其他的举动了。

    所以当自己有点晕乎乎像是感冒了的时候,老白的内心相当震惊。

    这感冒,还可以带延迟的吗。

    匆匆翻了下自己的桌子,奇迹般的发现了自己曾经放在桌子肚里的感冒药,老白心里暗自庆幸着自己一如既往的欧,习惯性的伸手去拿自己的杯子,却在一番摩挲无果后才后发现自己的杯子被自己落在了寝室。

    虽然干吃奶粉、干吃麦片这种事他都干过,但干吃感冒药......老白还是果断的放弃了。

    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分针呈水平方向排列,老白在一阵恍惚中想起了自己昨晚做了半个小时的椭圆题,要命的向量,可偏偏虚伪还做得贼顺利,拿着自己的作业对着老白一阵嘲讽。

    于是老白在一怒之下拒绝继续做数学作业,在虚伪意识到自己的确做得有点过火的慌张眼神中径直把作业交给了最后一排。

    再见了您嘞,你白哥哥我不做了。反正数学老师要是问起来我就把锅全部推给你。

    老白在一阵愣神后还是回过了神来,揉了揉自己有点发热的脸,起身往语文办公室走去。

    差点忘了自己还是个语文课代表。

    出门时正好遇见了从自己班门口路过的瓦不管,老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掏出自己兜里的药,一把塞给了瓦不管。

    “瓦不管先生,交给你了,我今天忘了带杯子了。”还没等瓦不管的表情发生什么变化,老白就已经拍了拍他的肩,扬长而去,而瓦不管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就已经接过了老白递过来的药。

    “我还要回自己教室呢,欧的白!你给我回来!”瓦不管回过身冲老白喊着,老白背过手朝他挥了挥,给他留下一个潇洒又叫人绝望的背影。

    还能怎么办,药在自己身上,总不能放着不管啊,瓦不管安静沉默的低头凝视了三秒自己手中的药,有安静沉默的抬头看了看坐在六班第一排、把语文书摊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的虚伪,脸上带上了公式化的笑容,走进教室拍了拍虚伪的肩膀。

    虚伪微微一抖,满脸冷漠的看了一眼笑容虚假的瓦不管。

    “这位同学,早自习睡觉是要扣分的哦。”温柔的不可思议的声音,虚伪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因为这与平常大相径庭的声音被激了起来。

    “你想干啥。”虚伪理了理自己桌子上的语文书,往后翻了几页,默默地背起了书。

    “给你,”瓦不管的语气恢复了正常的状态,把老白塞给自己的药丢到了虚伪的桌子上,“老白生病了,我马上要回班上了,老白的性命就交给你了!虚伪!”瓦不管又拍了拍虚伪的背,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绝望的哀嚎了一声,没来得及再说上几句话,扭头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自己的教室,在心里默默思索请假的理由。

    欧的白,要是我迟到了我就和你势不两立。

    “瓦不管他们班的班主任果然还是提前了时间,”虚伪幸灾乐祸的笑了两声,弯下腰在桌腿放杯子的地方摸出了自己的杯子,“不过他什么时候去纪检部了,他不是文化部的吗?”

    谁说过来提醒一句要扣分就一定是纪检部的人呢,我们虚伪同学的脑子还是没能转过来啊。

    “老白怎么又感冒了,不是半夜帮他盖了一次被子了吗。”虚伪小声嘟囔着,踩着早自习结束的尾巴给老白泡好了药。

    昨晚起床上厕所的虚伪被寝室里的低温吓得浑身一哆嗦,看了眼大开着的窗子,举起自己的拳头在身为值日生的欲为脸上比划了两下,把床头杆子上的校服外套扯下来,紧紧地裹在自己身上,不知道自己的拖鞋被踢到了哪里去了,虚伪可怜巴巴的光着脚小跑过去拉上了窗户,不知道学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塔楼上的大灯直直地射入了他们这一间寝室。

    独得光明之神的厚爱。

    虚伪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睡得一点都不安分的老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拉上了窗帘。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光亮,对于一下子变黑的环境,虚伪的眼睛一时没能适应过来,他凭着自己的记忆摸到了床头,半蹲着把老白掉了一半的被子捡了起来,颇为贴心的帮他掖了掖被子。然后踩着不知道谁的拖鞋跑出去上了个厕所。

    这么想来,是不是那个时候老白就已经着凉了?

    盯着书上的古文而脑袋完全放空的虚伪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人,老白瞅了一眼自己身旁神游的虚伪,轻轻地笑了一下。

    听到这一声笑,虚伪才如梦初醒一样的回归到了现实之中。

    “你的药。”虚伪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了自己左边的老白。

    “谢了。”接过杯子,老白毫不犹豫的仰头喝了一口。

    下一瞬间,老白的表情风云聚变。

    看了眼已经缓缓走进教室的语文老师和自己身旁的同学,老白强忍着吐出去的冲动,表情痛苦且复杂的咽下了这一口药。

    老白深吸了几口气,缓了几下,哑着嗓子扭过头,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身旁的虚伪。

    “虚伪先生,你是魔人吗?”

    “怎么了?”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虚伪有点无措。

    “你家喝药全用开水的吗?”老白把自己手里的被子递了过去,“喝一口试试。”

    虚伪半信半疑的接过去喝了一口,被意料之外的高温吓得浑身一震。

    “这么烫的吗。”虚伪的内心一阵震悚,“但我平常给老师接水就这样啊。”

    数学课代表的日常之——给老师接水。

    “可能他的口腔结构和我们不太一样吧。”老白沉默的思索了一会儿,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下午五点四十,离晚自习开始还有二十五分钟。

    “发作业。”老白抱着一摞数学作业进来,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虚伪,“数学老师都要疯了,作业堆那儿半天了,欲为都快没作业写了。”

    “不慌,反正我昨天就把今天的数学作业写完了。”虚伪欠揍的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看着讲台上的老白。

    “你们做作业都这么快的吗,让不让其他人活了。”老白想起昨天的数学作业就一阵头大。

    “也不看看是谁已经把英语往后赶了三周的进度了。”虚伪慢悠悠的走上讲台,帮忙发着作业。

    “你们俩闭嘴吧,我要弄你们了啊。”抱抱熊看着两个天天贼早就写完作业的人,悲愤的翻开了自己因为物理竞赛而拖欠了不少的语文作业。

    “我们语文老师这么狠心的吗,一点都没有给你减作业的吗?”老白毫不掩饰的笑了几声,“我们班其他几个都减了一些啊。”

    “上次考差了。”抱抱熊仰起了头,深深叹了一口气,“刚好就这次作文审题出了问题,心态崩了。”

    “祝你好运。”三下五除二发完了作业,虚伪回到自己的坐位上,翻出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做修改的语文作业。

    老白拍了拍抱抱熊的肩,在他可以杀人的眼神中溜回了自己的座位,内心忐忑的翻开了自己前途未卜的数学作业。

    老白默默地祈祷着数学老师饶他一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出乎他意料的,映入眼帘的并没有大片大片的红笔印子,取而代之的是用铅笔标注的解题思路和每道题的考点和陷阱。熟悉的字体,熟悉的语气,老白心中没来由的狠命跳了几下。

    “对你数学作业没写名字,我给你写上了,我说怎么以前清作业总有不对的地方。”虚伪默默塞回了自己拿错的语文本子,又低下头仔细翻了翻,漫不经心的撂下这么一句话来着。“还有你上课是不是睡着了,上几节课讲到的方法一直没用上。”

    “嗯。”老白含糊的回答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自己脸上有点发烫。

    虚伪总算是翻出了自己上次写的读书笔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往后翻了翻,但在他翻到最新一页的时候,虚伪的身体僵了一下。

    “我去上个厕所。”老白动作利落的站起身离开了虚伪的身旁,因为太过着急不小心被桌子脚绊了一下,他的上半身晃了晃,终于还是没有摔倒,没有什么犹豫,快步走出了教室,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老白有点慌张的背影,虚伪挑了一下眉,笑了笑。

“There are numerous strings in your lute,let me add my own among them.

Then when you smile your chords my heart will break its silence and my life will be ong with your song.”

    在自己的黑色字体下,多了一段熟悉的红色字体。

“Amidst your numberless stars let me place my owm little lamp.

In the dance of your festival of lights my heart will thorb and my life will be one with your smile.

怎么还在用英语写泰戈尔的诗啊,语文老师都不想给你批注了。”

    坐在虚伪身后的欲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虚伪和那个空空如也的坐位,轻轻拍了一下虚伪的肩。

    “干啥?”

    “加油。”

    “加啥油加,写自己数学作业去。”

    互相都没有意识到吗,欲为若有所思的收回自己的手,算了,那我就看个戏吧。

    互相都没有意识到的,简单,不知如何表达的。

    青涩的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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